凡渡的呼吸已经平静下来,但是思绪仍旧混乱,唯一的感想就是——空气真好。
这个房间已经紧锁了三天,再加上最近暴雨,已经泛出了不小的霉味,可是凡渡足足有十多年没闻到过不含有血腥和恶臭的空气了。
他看看自己白净,没有留下任何疤痕的双手,又看了看这陌生且熟悉的房间,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。
他跌跌撞撞的推开卫生间的大门,一开莲蓬头,激荡而出的凉水瞬间就把他的疲意激醒了九分。
抬头望去,镜子里的男生有着一头杂乱的半长黑毛,恰好掩盖住了他来之不易的精神头儿,那双黑亮却充满疲态的眼睛下乌蒙蒙一圈。没用充足的营养来供给的脸庞变得有棱有角,削尖似的下巴长着一些稀疏的胡茬。
明明是张很好看的脸,但却被颓色覆满。
坐在马桶盖上,凡渡看着憔悴的青年,镜子里的人也看向他。
“这是……我。”
凡渡狠狠拧了一下大腿,很好,痛觉神经还没变得那么迟钝。
他揉揉额角,已经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奇妙的事情。
他重生了。
凡渡冷笑一声,对此等神异之事表现的十足镇定:“再下一次地狱,这是酷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