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挣出，汗湿的银发环绕那张毫无防备的脸庞，比洒落在地板的月辉更清澈动人。

    离开床铺，马尔蒂尼披上睡袍，悔恨蛇一样蜿蜒而上。

    他是吃错药了才会跟科莱克发生关系。

    马尔蒂尼难以想象会有人忘记科莱克那张脸，即使经过岁月雕琢，少年时代独特的性别模糊感完全消失，科莱克成长为一个俊美非常的男人，他还是一眼认出。仅仅见过照片的马尔蒂尼尚且如此，那些密切接触过少年科莱克的罗西们没理由认不出。

    而他蠢到明知周围遍布眼线，和分外醒目的科莱克共进晚餐，还带进私人公寓。

    下楼亮一盏落地灯，马尔蒂尼从书架随便抽出一本书打开，半个字也看不进去。他对自己这么轻易就向欲望投降感到愤怒，又对科莱克接近自己怀有的目的好奇。作为受害者，科莱克应该对所有罗西都深恶痛绝，但他还拥有一半母亲奥萝拉的血统。

    是奥萝拉将科莱克送进神学院，从那里换了新身份，进入普通高中就读。科莱克在州立大学念刑事司法的学费也由奥萝拉支付，警方个人档案上这一大笔钱的来源是远亲遗产。

    马尔蒂尼既想聊聊橡木湾庄园的事，又极其抗拒彻底正视家族的罪恶。至少现在的科莱克工作体面，生活优渥。

    那么，其他人呢？

    他内心深处清楚意识到，橡木湾庄园关闭时尚有六名男孩需要安置，被送走的男孩数量是几倍，只有科莱克一个人能正常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