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秦暮楚_4(VI)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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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4(VI) (第2/4页)

哇哇大哭;死亡的美丽是红色与白色,血液自肢体与本体间割裂的缺口源源涌出(女子上一刻做着佛朗明哥舞姿的纤手,下一刻——火车撞过来——然后),葬礼上,那个与自己分离许多年的母亲身穿白色素服,坐在灵堂。

    眼前,秦招愈走得近海水拍岸处,背影便缩得愈小,远远看去,尚有几分未成年人的瘦削,因为他们才刚刚十九岁。在这一天之前,他们只是刚成年的十八岁。十八岁的最后一天,楚暮想,他见证的不是已成年的快乐,却是另一个刚成年或未成年人的死亡。秦招有见过夕阳将人染成红色吗?秦招这么一个长得漂亮洁白的人站到任何顏色的光底下,必然容易失去自己本身的顏色(像那女子一样),楚暮怕若他将女子的事告诉秦招,则秦招也会将她一样,去了。秦招身上的浅绿色背心和着黑色短裤,在长长的海岸线中间是如此渺小,似乎看少一眼,就会被蓝色的海水淹没、被白浪捲过。

    为什么他会有这么傻的猜想?也许是因为原来是他好友的秦招,现时于他而言已变成一个完全的陌生人。他们有共同的过去——而那也是他们唯一可谈的事——可是一不讲过去,就哑口无言。若他们不能建筑现有的事物,则有一天过去被他们利用至磨灭的地步,便相对无言。正因为关係如此脆弱,许多想讲的事都不能讲。

    他们懂过对方,现在不懂对方。在大学这个处处是陌生人的地方碰上故人,意义不过如此。那种初有的兴奋已过去,沉默里,两人失去对话的理由。楚暮为这件事感伤,因为他和秦招五年的友情放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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