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、重见天日 (第5/5页)

碰我眼睛，不回答我，却提起陈年旧事，“当年刺瞎你双眼，你，还恨不恨我？”

    自然是恨的，我与他之间仇恨太大，不只是一双眼睛。

    但我也不能说我恨他，如今我依旧势弱，还需借他之力增进修为。然而说不恨又太过虚伪，我只能低下头，稍稍与他拉开距离，淡淡道：“师兄提起往事，我只是心痛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骗他，所谓哀莫大于心死，我从他身上领教得彻底。

    他又是沉默，这一次似乎更久，我已不期望他答应，却在几乎放弃的时候听到他回答。

    “好，我带你去治眼睛。”

    锟铻剑慢慢升空，我感到脚下渐有疾风回旋，葬魂渊内的浊息开始变淡，仅仅是一瞬而已，便有风扶过我面颊，柔煦轻暖，夹杂着淡淡的冰梅香。

    这是极北之地特有的花朵，长在葬魂渊外陡峭的崖壁上，枝丫粗糙虬结，花朵却娇柔俏丽，有着醉人的芬芳。我入狱之时曾央求押送的兵士为我摘上一朵，众人皆是不理，但终有一人好心，见我可怜，便折一枝梅花放我怀中。

    我是即将丧失一切的囚徒，还妄想得一只红梅相伴，众人皆是奚落嘲笑，但那人却帮我，我向他道谢，他不说话，我想，他定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。

    如果有机缘，能知道他是谁，便好了。

    “想要一只梅花吗？”燕无殇突然问我，打断我思绪，我有些惊讶，想着自己只是心念一转而已，并未作何表示，不知他如何看出。

    我不语，其实我是想的，但我不想燕无殇帮我折。

    燕无殇却不再问，锟铻剑好像转了个方向，冰梅的香气逐渐浓郁，我听到咔嚓一声脆响，一枝梅花被放入我怀中。

    燕无殇不多说，只是对锟铻剑道：“向南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