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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身体似乎得到了满足又似乎没有，但开始变得沉重的头脑提醒他是时候要睡了。他们草草擦了身体便结伴出了卧室躺上客房的小床，梧桐刚沾床就忍不住侧过身打了个呵欠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很累？”欢爱过后的伊砂眼神还亮晶晶的，虽然有些累意，却充满了诱人的光彩。她撑着脸俏皮地眨着眼睛，温柔地抚摸丈夫的脸颊。

    “可能是中午开会没休息……我先睡了。”梧桐有点含糊地回答道，呼吸渐渐平缓舒长。

    “你，还记得你那时宣誓了什么吗？”伊砂突然问他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、梧桐马上理解了她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相互拥有……相互扶持，无论好还是坏，富裕还是贫穷，疾病还是健康……都彼此相爱珍惜，不离不弃……”

    梧桐背完，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。一个木然又困顿，一个讽刺而决绝。

    “……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。”

    梧桐闭上眼睛，他从刚刚就感到了不同寻常的倦意，几乎立刻进入了沉眠。教堂钟声乍响，雪白的鸽群扑稜稜地飞向天空。漫天礼花的彩雨中，伊砂穿着婚礼那天的婚纱款款而来，虽然那身纱裙从雪白色变成了不祥的纯黑，梧桐却觉得这寡妇般的夜色与她更加匹配。

    伊砂在一众白衣的宾客中仿佛撕下的一角夜空，或是自带引力的一方黑洞。梧桐第一次主动迈开脚步走向了她，而娇美的妻子则回以犹大最后的献吻。

    第十章

    源伊砂既不是聋子也不是瞎子，她的感知觉仍旧敏锐着，周围有哪些风吹草动她都知道。也许希咲的怀孕是压倒她纤弱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，她辛辛苦苦构筑起来的微妙平衡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