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表里 (第4/4页)

，紧紧攥着监牢的栏杆。

    “说来可笑，我为平战乱，为救更多的百姓，未曾保留，最后却成了功高盖主。实在没意思。”陆归宁抬起粘血的眼睫，眼神缥缈，“你这人可真厉害，学医也行，做官也行。你好不容易官拜首辅，可别为我自毁前程，更何况这事你如何争取，也没有转圜的余地。君要臣死，臣不得不死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卢仲广急急出声，却被对方扬手打断。

    “你安分些，依旧装作与我不熟的模样。别再为我求情了，无用之事别做，我有事拜托你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。”卢仲广咬牙，知道老友这是要交代后事了，眼泪含在眼眶里，迟迟未落。

    “我与珂云，夫妻二十载，如今也够本了，做对死鬼鸳鸯也不错。”陆归宁痛苦地喘了口气，“只是我的英英还小，卢兄能不能想办法救下她，让她隐姓埋名安稳一生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我答应你。”

    此后群臣依旧屡次为陆归宁求情，只是这其中再无卢仲广，仿佛当日殿上失态只为做做样子。不出两月，反贼陆归宁满门抄斩，卢仲广用死囚易容替换了陆家幼女陆瑞英，送到远地藏了一年。

    一年后，不愿于暗处苟且偷生的陆瑞英回京。顶替了在外游学决心此生不回卢家的幺女，成了卢蕊。

    如今，又与薛甯成婚。

    卢仲广沉浸于往事中，心中悲怆，却见养女陆瑞英冲他使眼色。见她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个“东”字，卢仲广福至心灵，明白门外来了人。

    正是那东厂总督薛甯。